江旭映梅

一个发粮食的小号。

【蔺相如视角】《辰升斗转》-01章

·大概是蔺相如个人视角·

·应该算史向,会有脑补填充,都尽可能不违背史料记载·

·是个十分腹黑的相如,伟光正达咩·

·非CP视角,不过无论君臣还是廉蔺都会有点梗?大概吧·

(很少在lof发文,不太熟练emmmm要是有人看我就写下去XD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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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,阵风徐徐,树影婆娑。几片叶儿被清风吹离树枝,于空中旋动片刻,悄然落在了石案上。

蔺相如随手拾起叶子,凝目端详不过片刻,复觉风势渐强,只见他微微松手,那片落叶便又在阵风中飘飘扬扬,不知将散落于何方。

看向叶子离去的方向,他信手敲击着石案,发出轻轻的声响。

看来,又将是闲适安静的一天。

他如是想着,任思绪流转,却不由微微作叹。

细细算来,这已是蔺相如来到缪府的第三个年头了。

他自忖也曾从师勤学,更于少时立下鸿鹄壮志,誓要位极峰巅,誉满青史,却奈何出身微弱,难觅仕途门路,纵负才学热血,又有何处可用?

直到三年前,如日中天的奉阳君被赵王一朝清算的消息传遍了天下,原本权倾朝野的势力轰然倒台,年轻的君主也终于得以亲政,夺回了自己本该拥有的权力。

这让多年落魄的蔺相如嗅到了一丝机遇——直觉告诉他,这个在位十三年才正式为世人所知的赵王,或许便是那个能成就自己的君主。

于是他顺势拜投于缪贤门下,借着宦者令平日同君王更加亲近的机会,更多地从缪贤口中探知赵王的性情喜好,言行风格等诸多细节,并加以整理分析,以便为未来的一鸣惊人做好充分准备。

三年下来,蔺相如自忖对赵王已有了不少了解。或只待机遇降临,让他真正见到那个冷静缜密的君主,便可一展身手了。

光阴更替,年华蹉跎,却不知机遇何时会来……

蔺相如在心里默念道,但同时他也相信,自己终究会等到的。

 

就在蔺相如思忖之际,却听得外院似有阵阵嘈杂声响。他随即起身寻去,只见缪贤正招呼着仆从自楼阁中搬出大小物件,神色甚是慌张,连手都在不住地颤抖。

一见如此情景,蔺相如知道必是出了什么大事,忙快步上前,试探地向缪贤询问情况。

“主君,您这是……?”

“相如?……唉!这赵国,怕是待不了咯。”缪贤把着蔺相如的肩膀,俯首长叹,未几复又抬头,对视道,“缪贤马上就要走了。你若愿随着我,自是最好;倘若想留在邯郸,便赶快觅新主去吧……”

蔺相如闻言仍是一头雾水,遂追问道:“主君,究竟发生了何事?您晨时出门那会不还一切如常吗?”

“唉——”缪贤复作一声叹息,终是拗不过蔺相如求知的眼神,无奈解释道,“王上近半年来在整顿吏治,这你也是听说过的。可怎成想,今竟连我三年前在城郊占的那几处粮田……也被人告到王上案前去了——!”

“据传王上已是盛怒模样,若这会再不走,我、我…哪还有机会呐!”

蔺相如听得叙述,知其所言是私侵良田的罪名。近年赵王为求整顿风气,严刑重典屡见不鲜,若此番罪名坐实,缪贤确有可能落得非死即残的下场。

然而,场面当真只是如此吗?

“那却不知……主君离开赵国,更欲何往?”蔺相如又一次试探问去。

“……燕。”缪贤茫然地吐出了这个字,继而补充道,“你是不知,去年伐齐会上,燕王于席间私握我手,并言意欲与我结友。如今怕也只能北遁入燕,再做打算了。”

说完,缪贤跌跌撞撞地走开,看着已经多半已被装好的行李,忍不住却是几声哭嚎。

蔺相如看着这一切,心间自是明白。缪贤生于此长于此,从少年时便侍于赵王身侧,十余载岁月尽付此间,又岂能轻易割舍。

一番思量后,蔺相如终抢在缪贤离府前,再次迈近一步。

“主君当真以为,燕王所言可信?”

“……此话怎解?”闻言,缪贤身子又一次微微颤抖起来。

“主君非乃痴傻愚人,应当明白的!”蔺相如一脸哀惋,叹道,“燕王所愿交好者,是赵之国势,而不是主君本人。”

“去年会上,赵燕歃血作盟,共拜昌国君为相,举‘诛暴’之名东进伐齐,如今形势正盛——”蔺相如的话语猛地一顿,眯起双目,问道,“主君若只身赴燕,万一王上嗔怒,向盟友索人……主君认为,燕王该会作何反应呢?”

正如其所言,这些道理缪贤非是不懂,只是情急之下走投无路,实在不愿去作深思罢了。

既受了无情揭露,缪贤也不由得停下步伐,仰天长啸,神色愈发地绝望起来。

“当真,仅剩一条死路了?”

蔺相如眼看缪贤面如死灰,瘫坐在地,亦觉不忍,蹲身望去,开口道:“不知主君可愿,信相如一回?”

缪贤勉强地抬起眸子,狐疑地问去:“怎……?莫非你还有它策救我?”

“相如之策……便是请主君抢先诚恳请罪,伏斧求死。”

听到这话,缪贤忽地瞪大眸子,怒而挥手,高声斥骂道:“时至于此,相如莫非还在拿缪贤这个将死之人寻开心吗?”

“不!主君切莫发怒。”蔺相如连忙否认,又作急切道,“您可还记得,这番肃清计划是因何人而始的?!”

见缪贤不再怒骂,蔺相如立刻继续回忆道:“主君想想,平原君迟缴国税,为何未被降罚?是因其主动向上认罪,且将执法见严的田部吏举荐于王。故王上非但未曾追究罪过,反而因平原君举荐有功,加以褒奖。”

随着蔺相如的回忆,缪贤的脸色果是柔和了些许,并跟着陷入了思考。

“王上法度虽严,但对亲密近臣终究会多留下两三分仁慈。虽说平原君同王上手足情深,旁人自难相比;可主君也陪了王上整整十六载春秋!无论功劳、苦劳,俱是一分不差。”蔺相如越说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,“只要主君真挚认罪,想必王上念及昔日种种,定然不会过于为难主君。”

缪贤听罢解释,自然也明晓了蔺相如的意思,但心中依旧忐忑,只无力地低头喃道:“只能如此一搏了吗……”

“想想王上一朝亲政,主君便立刻平步青云,升官开府,这莫非还不足以彰显王上对您的器重?”蔺相如依旧苦口婆心地劝道,“无论是燕王有昔日握手‘愿结友’之言行,抑或相如这般门客能聚集于此——归根结底,俱是因主君得了王之盛宠。”

“这是您身上最大的资本,可切莫轻易废掉了才是。”

经过良久沉默,缪贤终是点了点头,踉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,随即向蔺相如轻作一礼。

“若此番真能如愿脱险……便要谢过相如了。”

“主君安心便是。相如入府三年,诸般建议可曾害过您?”

 

…………

蔺相如站在原地,凝视着缪贤离府进宫的背影,喟叹间缓缓抬首,眺望向无边的天际。

虽说世事难料,好在审时度势之下,尚能加以应变。

却不知距离那份让自己能一展抱负的机遇,是否又临近了些呢?

但愿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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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→https://jiangxuyingmei.lofter.com/post/4c2a0723_2b540b6c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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